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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水结晶第一节与你邂逅PART92

在神庙废墟上清理出来的洞口必是通往某处密室的入口,卓玛要邀请谢立参观这个地方,胡洋猜测对方断无理由平白无故地将秘密展示予人,她所说的生意,交易的商品必定是能从谢立口中得到佐证的某类事物,又或者是某些信息。所以,此趟参观道是谈一笔生意,但只恐怕是一次持势强卖、地位不对等的交易,谢立此刻既便是强龙而不是毡上肉,曲身于地头蛇地盘也不得不服威低头。

步入洞内可以得见左上侧是整座倒压在石殿右墙上的穹顶,这道看似坚毅不屈的石墙并非没有损伤,而是被压垮了半截。被堆放在废墟前的那些碎石恐怕多数就是这道石墙的残块,仔细查看这些石块还能得悉先前的石墙上有雕刻,但是,由于毁坏严重,仅从墙脚的残余部分已然看不出是什么内容。而且,借助本有的红外夜视眼镜,在冰冷且漆黑的洞内视野也变得模糊起来,胡洋料想卓玛一伙人的夜视眼镜同样能将黑夜变成白昼。这也能解释谢立等人的踪迹为何瞒不过对方,否则有所防范,并擅于隐蔽行踪的几位特种兵断无理由这么轻易让对手发现,从而一网成擒。

洞内果有玄机,走入不多远,前方出现一扇小拱门,拱门约高两米能容两人并排进入,但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究竟通往何处,这扇拱门应该是殿内本有的一个出入口,虽然主殿倒塌,但拱形的承重结构使得它能够耐受重压。然而,细观这条三角形的洞道以及这道石拱门,胡洋只感到情形就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首先,崩塌的穹顶刚好被右墙支撑,并不是直接压在拱门上,而那些碎石块之前肯定是塞满了拱门正前方这条横截面呈直三角形的洞道,虽然之前碎石凌乱jiao错,但要清理出来并不是艰巨的工程,只要投入人力与工具,几个小时之内便能完成此项工作。所以,联想到之前被人挖掘取走的石阶与眼前的这几个迹象,胡洋更加确定这座庙宇的倒塌十有八九是人为而致。因为,以这座石殿庙宇的材质结构与规模,要它自然倒塌是甚长时间以内都不可能发生的事件。所以,如果系属人为破坏,那么那些人要营造的效果就是要把这个入口遮住以求隐藏,由此也能够推断,这处入口通往的地方必定藏着一些不能让人发现的秘密。

“卓玛小姐,这里很暗,又没有灯光,我们可不能够像你这样健步如飞。”与胡洋相同,谢立的视野也开始变得模糊,他也不表客气,急叫喊停。

正要踏入拱门的卓玛挥手转身张口恍然而笑:“哦!见谅,我竟然忘了要照顾你们的眼睛,请稍候。”

卓玛从领口取下通讯器,吩咐了一句。不一会两副夜视眼镜由卓玛的手下送入洞内递至胡洋二人手中,换上这副眼镜,胡洋又再领略黑夜变成白昼的神奇经过,方立也装作惊讶莫名的神情给予赞叹。

“卓玛小姐,你们的装备果真是脱凡超俗,之前曾听洋哥说过,但真的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神奇。”

“谢先生,对你来说,这些又算得上是神奇吗?”

明亮的环境让卓玛的笑容清晰且鲜明地展现,在之前昏暗的环境下所看到的卓玛笑容,由于暗与亮交替相间,尤如沾着几丝阴沉的奸诈,但在光明的衬托下,这位女子的笑容却显得清新爽朗,十足的自信而且妩媚动人,然而,事件的演变并不能像这副笑容一样让胡洋感到豁然开朗,也不能驱除他心内的阴霾,因为他将要接触到的,恐怕又是一个深奥的谜团。

卓玛的反问却令胡洋如堕云里雾里,对这种超越常规的夜视装备,谢立为什么不应该觉得神奇?看来,弦外之音还必有所指。

“卓玛小姐,何出此言?”谢立不解地问道。

“呵呵,谢先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想,等会我们就能大概说个清楚,请吧。”

卓玛转身领着谢立二人进入洞内,借助这副神奇的夜视眼镜胡洋可以将周围一览无遗。这个入口直透山体通往地下,进入拱门之后便能看到一条斜斜往下的石阶,但这个入口却属天然生成,这个论断可以根据洞顶上方嶙峋的石棱尖柱推导得出,假如是人工开挖出的洞道,在岩体上必然有工具施工过的痕迹,也不会有吊在头顶上的众多石棱。往下的石阶倒是因地制宜地由人工开凿,洞道十分狭窄低矮,像胡洋和方立这样的身高有时还要弯腰低头避开上方尖尖的石棱。此外,这条岩洞虽不够宽畅,但这里的空气却不闷沉,伴着呼啸声时不时便有寒气袭面,冷渗渗的直让人打抖颤。有气流流通说明往下必然有处偌大的空间,而且与外界相通。果不其然,走完这条斜斜往下的石基阶梯之后,山洞豁然变得空旷开阔,不禁让人感叹好一番别有洞天奇妙地,仙府异穴浑然成。

洞室的岩壁很平滑,已经没有悬在顶上的石棱,因为这里不是喀斯特地形,所以没有因流水作用经历万年才能形成的石笋,然而,山体之内的这处洞穴却必有成因,大自然虽然有他的鬼斧神工,但也必然存在让它去雕琢一件艺术品的理由。胡洋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地质知识,但凭着零散的地理常识他也能从周围的环境看出,这些洞室必定是由一种能够塑造大自然的伟力创造,所以岩壁表面才十分的平滑。而至于这股力量由谁拥有,胡洋首先想到的是水,可这里面冰冷干燥全无地下水的活动迹象,而且,由于这里是高原地带本身就干旱少雨,既便有雨雪,以那种微弱的水量,既便有水滴石穿这样的典故,也不足以在数以万年的时间里在山体内侵噬出如此宽阔的空间。

积极思考中的胡洋只是还没想到曾经在这里存在过的冰川,然而,关于这点,倒是一个能够不耻下问也不涉及机密的问题,于是胡洋环视着周围问道:“卓玛小姐,这个洞穴想必是天然存在的吧,很难想象是人工开凿的。”

“胡先生,你真是个很好学的人,对任何事物都很感兴趣。”卓玛转头,微笑着摆出一副似赞实讥的表情。

“我的这位洋哥,就是这个脾性,没办法,可是,卓玛小姐,这样一处好地境,也的确挠起我们很大的兴趣,所以你要谈的生意还真能吊起我的胃口。”谢立也笑意盈盈地插话回道。

“谢先生,你有兴趣就行,只是,你不觉得这个地方与你们的圣地相像吗?”

卓玛此话让谢立与胡洋为之一愣,谢立表情更是没来得及转变,以至还在愣笑当场,听话中之意,对谢氏家族的圣地这位卓玛岂不是早有所知,联想到刚才卓玛所说,更能听出她是话外有话,然而,却必定与交易的内容有关,想深一层,这也是精明的卓玛对谢立的一种试探。

“卓玛小姐,我之前从未踏足本家族的圣地,你这样说,难道说你知道本人家族圣地所在,又或者~~~”谢立话尾露出不悦的拉长音,字句虽未言明但表达的却是鲜明的质问。

“谢先生,难道你的家族圣地不是在山洞里吗?”

卓玛以合乎逻辑的反问给予了回答,让谢立与胡洋的心中所想顿时没了下文,个中道理浅显易懂,假如谢家的家族圣地是一处露天的开阔地,既便是位于荒芜人烟的可可西里,也难保没有被人发现的一天,这一点,那段被挖空搬走的石阶便是最好的例证。

“又或者早就捷足先登了是吧,呵呵,这样的比喻有欠妥当,谢先生莫怪,应该说我能大致猜出是类似的地方。”

“我想卓玛小姐大概不是为了显摆自己的推理能力,既然你要做一笔交易,总得让我看过你的货物,不急于这么快就要试探个底价吧?”

“谢先生,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说清楚的好。”

领着谢立,胡洋二人准备钻入另一条洞道之前,卓玛转身笑对谢立。

“卓玛小姐,你要做的买卖看起来更像是一场拍卖会。”谢立站停叉着腰,仰头望着站在稍高位置上的卓玛回道。

“怎么?这里不像个拍卖场吗,谢先生是个聪明人,既然我要你参加这场拍卖会,总得摸清你的身份,还有你的底价。”

身处囚笼就得仰人鼻息,加之对方许以貌似能各取所需的利诱,卓玛的专横态度摆在当前竟让方立找不出多少去抗拒的理由。

“哈哈哈,原来卓玛小姐并不是对我的底价感兴趣。”感到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却找不到应对之法的方立扬头摇笑。

在之前的对话中,有关于谢氏家族的背景,话至最后,谢立显然是有意避开深入地谈及,而且支开了话题试图让其不了了之,但是,精明的卓玛岂能像普通人那样被随意糊弄过去,既便她对谢氏家族的背景了如指掌,也定要谢立道个清楚明白,谢立必须以此来证明他并不是信口开河冒充大禹后人招摇撞骗。此外,卓玛执意弄清谢立的家族背景,同样也是胡洋期待的情形,借此机会他正好彻底了解谢氏家族的相关背景。

“谢先生,因为一会要让你看的东西,你肯定有印象,但是,却必定牵涉到你们族人的秘密,所以有些事情,我希望能事先说清楚,免得到时弄得大家尴尬。”卓玛语气听起来像是开诚布公,实质上是要求谢立老实道来,胡洋不由联想到审讯室墙上常常标示的那条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而且,这当会已经没有谢立去抗拒的理由,于情于理,卓玛邀请二人前去参观一处地方肯定是要把他们一伙人的目的相告之,而事实上也已经告之,那么落入对方手中还算得到了礼遇的谢立又有什么强硬的理由去拒绝卓玛的询问,毕竟,刚才方立已经将一些内幕托出只是刻意隐瞒了重点。

“卓玛小姐,为了这笔生意,我还是不得不补充补充对吧?”谢立低头叹息,摆出服硬的姿态。

“是的,既便你不想说,我浪费的只不过是时间,但谢先生,你损失的将是你的诚意,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此时,卓玛总算露出些许赞赏表情,点头示以悦色。

“那你想知道什么?”

“不说了吗,这得从你族人的秘密讲起,谢先生,既便你把路绕得再远,也还是要到达终点,不对吗?”

谢立侧头看了看胡洋,摆出极端为难却又不得不妥协的样子,说道。

“好吧,卓玛小姐,既然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你去了解这个秘密,我就说说吧。”

“那我们就洗耳恭听了。”卓玛叉起双手站定聆听。

“我们族人的先祖是大禹同父异母的兄弟,如果按照常理,绝对不会有人想到这种关系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就是两个不同的妈妈对吧,但是我们的这位先祖黍,却与其兄有不同之处,这种不同之处在于其母的身份,简单点说吧,黍的母亲雭并不是这个世界先民,哦,应该说这位母亲的先祖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

谢立开始委委道出胡洋所不知道的真相。初闻这些幕后历史胡洋大感新奇。

胡洋泛想起谢立之前在翰融阁讲述的内容,谢立曾说,息壤是通往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钥匙,这个想象力根本不可及的功能胡洋才不想去弄清楚个究竟,然而,再联系起夜会蓬莱仙阁头目之时所知道的情况,谢立现在谈及的异世界肯定不是天方夜谭式的生安白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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