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盯着前面两人，却苦于再听不到他们所言。
“唉！！”
陈小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撑着腮部，无聊的看着前面两个人。
眼下这情景，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出去？也不知道，钟馗那边进展如何。自己要在钟馗的回忆里待多久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陈小武再次叹了一口气，他的目光随意的扫过，落在了那高耸入云的大山之上。
“这个，难道就是钟馗说的，万魂山？这座山，居然横跨三界，这里到底多大啊？那鬼族呢？鬼族住在哪里？”
之前没看到，也就好奇。现在看到了，却更想看多点。
一晃神的功夫，面前景色赫然一变。
睁大了眼睛，陈小武看着面前的大山一帧一帧的消失，而景色立转。
“靠，这是哪里？”
瞳孔因为惊诧而一放一缩，陈小武喘着粗气，原本懒散的撑着下巴看戏的他，现在蹭的一下站起来。
眼下这景象，荒凉的要紧。
这里白茫茫一片，陈小武悬浮在半空，而脚底下，是淤泥构成的沼泽地，那暗沉的颜色，也不知有多少年份。而最为诡异的，那沼泽地像是沸腾一般，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气泡。
如果他眼神足够好，就能够看到，沼泽地里有伸出的手，都已被腐烂成白骨。
环顾四周，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唯一能落脚之地，就站着一个阴影，无需多看，陈小武一眼就认出，那个背对着他的，就是钟馗。
“嘿，老师，你站着干嘛？”
话一开口，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钟馗的回忆里，自己跟他讲话也是听不到的。
此处，虽然是亮堂堂的，但是给人感觉阴冷冷的，却并不舒服。就连只是在回忆里的陈小武，也能感觉到此地带来的不愉悦感。
微微皱了皱眉头，陈小武朝前走几步，并排站到了钟馗身边。
“什么也看不到啊。为什么他一脸的戒备？”
不远处的沼泽地，盛开了一地红色的花，正在随风摇曳，清一色的红色。远远望去，像是流动的血液。
细看那花，长得却各不相同，完全谈不上美感，简直是恐怖恶心。甚至有的花，还向下哈着喇子，有一颗花，还出奇的长着獠牙。
擦了擦眼睛，陈小武怀疑钟馗的记忆出岔了，花都长牙了？
看着面前这随便长长的花，陈小武感觉自己都能闻到那扑鼻而来的恶臭。总感觉，这些花是活物来的，仿佛下一秒，这花就会幻化成人一般。
“嘎嘎！嘎嘎！”
一声怪叫，从左边传来。
“嘎嘎，没想到，你还是找过来了，钟馗！！你们天师族已经伤亡惨重，你还不留在那里好好守护你的族人，竟然还敢单枪匹马找上门来？”
循着声音望去，一个上半身光秃秃极为丑陋的人就这么卧在淤泥里，探出了半个身子。肉眼可见，那皮肤满是疙瘩，像是癞蛤蟆身上那种颜色。
他的脸是裸露在外最为光滑的部分，但是好不到哪里去，像个肉球，全部都五官都平整的贴在球面。鼻子和耳朵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小孔。
“哼，你们鬼族未免也太过轻敌，孕沼都敢留下你来守着！”
“嘎嘎，就你现在这身受重伤的样子，我肯定干的掉你！到时候，嘎嘎，我要用你的血留满孕池！”
来人，不，应该说拿丑陋的怪物已经幻想到钟馗落魄的样子，兴奋的在沼泽里扑腾起来，神情却又阴冷至极。
“跟你说，你中计了！”那怪物忽然向右倾倒，像是要从沼泽地里拔出一条腿。
“嘎嘎！族长说了，拼进全力绞杀你们天师族，现在，我们族人已经全部前往主战场，只为了歼灭你们全族。你会来这里，也是我们设计的！！你以为毁掉了我们孕池，就可以斩断我们源源不断的战斗力吗？”
“区区鬼族人，妄想灭我天师族，痴人说梦！！”钟馗岿然不动。
怪物将那左腿拔出，竟然不是人形腿。
陈小武这才看清楚，那怪物上半身是人形，但是下本身赫然是癞蛤蟆般的腿，脚趾上面还有蹼，大大的张开，顺畅的站在沼泽上面。
“嘎嘎！只有我们肯定不行。”那鬼族一股劲将另一条腿拔出来，得意洋洋：“可惜啊！
魇族也前往去埋伏了。你觉得，我们两族联手，天师族有还手之力吗？”
“若我天师族人灭族，你们鬼族的人，也别想活！！”
钟馗转过身，眼神凌厉看向那怪物，一个眼刀砍过去。冷峻的脸庞，赫然动怒。
陈小武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满脸的血污，钟馗的前面玄色衣服颜色更为厚重，想来是鲜血染红的。
听到钟馗的话语，陈小武明白过来：“想来，这怪模怪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就是天师族的天敌——鬼族。原来，长的这般恶心！！”
“嘎嘎，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那怪物冷哼了一声，忽然两收叉腰，然后嘴巴嘟起来，整个五官被挤在一起，更显得丑陋。
“啊！——”
陈小武忽的踉跄一下，那怪物发出了诡异的叫声。哪怕是在钟馗的记忆里，那声音却还是历历在目。极其的不舒服，陈小武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撕扯着。
“嘎嘎嘎嘎嘎嘎嘎……”
那声音，像是有口痰堵在喉咙间，想要努力咳出来，但偏偏咳不出来。
忽的，沼泽里，慢慢的剧烈沸腾起来，在钟馗三丈左右的位置，沼泽里隆起来宛如小山丘般的沼泽团，密密麻麻的。
“这是！？看样子，钟馗有麻烦了。”
鬼族、灭族，这说明，现在是钟馗在黑暗时期的回忆。
是在这个时期，钟馗失去了他的父亲母亲？整个族人都被灭掉了吗？
如果真是，那这段回忆，应该是钟馗内心最不愿触及的伤痛！
说时迟，那时快。
那鼓起的小山丘有着一道道裂痕。原本是流状的沼泽，在拱起来的那一刻凝固。
呼吸一滞，陈小武手心都沁出汗了。